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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就不记得那时宓乌的模样了,却一直固执地记得他那时的神情。
他追着宓乌决然离开的背影,慢慢就哭了起来,后来是袁氏一把将他拽回来,箍在怀里后,一字一句告诉他:宓乌走了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从那以后,便是容祀的噩梦。
脱去人皮掩饰的袁氏,彻底变成了一只恶狼,似乎变着法子折磨他,□□他,让他在容靖面前成了满口谎话的小孩。
在汝安侯府,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,尤其是后来容祐回府,他被逼着叫他兄长,在袁氏还是外室的时候,容祐便存在了。
在容祐到来后的汝安侯府,彻底没了容祀喘息的机会。
袁氏就坐在对面,颐指气使的命那两个阴狠的老嬷嬷往他身上扎针,针尖没入皮肤,便极快的游移散开,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死。
事实上,如果不是宓乌偶然心血来潮的探望,他真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在幽州。
容祀知道自己该早些醒来,这样的梦境于他而言是凌迟,是折磨,是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痛。
他挣了下,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,四肢胸口却被人钳住,脚步声自远及近,恐惧像洪水猛兽,瞬间在脑中弥漫开来。
愈来愈近地脚步声,仿佛就在他耳边,急迫的容祀在意识中去动自己的手,自己的脑袋,却发现无力感疯狂的笼罩着自己,他像个废物一般,平静地躺在太师椅上,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。
一只手抚在他的腮颊,像一捧温水,慢慢平息了他的恐惧。
有一道光在头顶绽开,淡淡的白,伴随着轻柔的声音。
容祀,母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,已经成婚了。”
母亲知道你有喜欢的人,想来再有一岁,你便该有自己的孩子了。”
容祀只觉得白光越来越大,当那股光环猛地变成一股空洞,他身子一颤,陡然醒转过来。
案上的烛火浸在灯油里,奄奄一息,胥策和胥临就站在门口,因为戍守,两人边吃东西,边低声私语。
胥策无意中一扭头,登时卡了嗓子,咳嗽着:“殿下…殿下你要水?”
容祀摸着额头,将薄衾扯下,“什么时辰了?”
说完,才觉出嗓音暗哑的厉害,他咳了声,愈发疼。
陛下,亥时一刻了。”
胥策好容易咽下去,通红着脸答他。
现在叫水?”
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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